原創 安逸耘   1、一邊工作一邊思想出小差,想著等我有孫女了,給她起個小名叫紅豆。這名字并不新鮮,老洪一個叔叔家的兒子其小名就叫紅豆,不過沒關系,等我家孫子出世,人家已經是老紅豆,誰還記得他這個小名。       2、騰訊的錢入帳。雷媽來問,我告訴她,收到了,一百多元。她以為是一個月的。哪里噢,是幾個月的。       很開心,忍不住告訴老洪,他說:這么少?緊接著,說:恭喜你。   刷視頻,一個運動員回答記者:明天的對手是小日……小日子不錯的日本隊。哈哈哈,這條視頻我看好幾遍。最強大腦都未必有這機靈度吧。       3、那天,藕老師給我一句評論:越來越喜歡你的文風。這評論讓人更開心。一開心就不容易忘記。       ------           4、我一個天天做飯的廚娘,不及一個剛剛學做飯的男生。今天我一個人在家,就做了一個涼拌黃瓜,兒子把他做的飯拍圖發給我,基本上都是兩個菜,一個湯。他的做菜感言是:“洗、弄,燒,一共40分鐘左右”。我告訴他,為娘我哪次不是這樣,搞不好還得一上午呢。加上買菜的時間。       我還對他說:“勞動一下,疏松筋骨”       5、疫情反撲,可能要把他帶回鄉下來。唉,好動蕩的感覺啊,打了疫苗也不如待在家里有安全感。       6、第一次拒收老洪的紅包。不過,等過了一夜,收下。   他讓我給他寫征文,一篇不行,二篇還不行,我真的氣到要爆炸。我就知道不行,為什么還要求我幫你寫,結果還是無用功。       那么辛苦,就給我發一百塊錢的紅包,男人是越老越摳門嗎?如果面對面,我會把這紅包扔到他臉上,一解我心頭之怒火。還好不是面對面,沒有發生流血事件。       ------           7、給自己定計劃,每天寫一篇文;每天看一部電影;每天看書一小時。   昨天電影,《無聲》,臺灣影片。令人喟嘆的是:女孩寧愿在學校繼續受傷害,也不愿意回到社會里受到新的傷害。       今天電影,美國愛情片,《五尺天涯》,評分10。感覺這個高分有點虛。不過,還是很感人的,看到一個非常人的圈子,他們有正常人的訴求,卻難以實現。讓我感慨的是,美國的醫療條件是真好啊。       8、一小時讀書,《發條橙》。這是兒子買的書。   曾經,和老洪散步,瞧著路邊好好的路燈被人為破壞,我說,是些什么人干嘛要去破壞公物呢?老洪說,可能是喝碎酒的人吧。       ------           可能都不是,而是一幫青少年呢。       《發條橙》的序言部分里寫道:“因為青少年能量充沛,卻沒有從事建設性活動的才能。其精力必須通過砸電話亭,撬火車鐵軌、偷竊并破壞汽車來發泄。”       9、好看的書,看著看著就不止一小時。   比較枯燥,或不在狀態下的讀書,一小時,就是期限,極像老師布置的作業。       10、幫老洪寫的征文,雖然被他斃掉,但是我可以發公眾號里。公號文有余額,愜意。       昨天寫文說配圖的煩惱,今天就有人給我送圖來,重點是,都是她們自己拍的,重點的重點是,免費的,隨便用。那么,之后,我就穿插著,用自己的,和用她們的。   感謝!非常感謝啊! +10我喜歡

一向陽光、活潑、快樂的一營二連三排四班戰士小王,不知何故,近一周來,竟然變得丟三落四、蔫不拉幾的,不是訓練成績不及格,就是理論學習拖后腿,讓各項成績一直位居連隊前列的四班,在連隊綜合排名中,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向后倒退,惹得班里的其他戰士直沖他翻白眼。   這事,讓善于察言觀色、洞察本排戰士思想動態的三排長捕捉到了信息。晚飯后,受三排長的委托,四班長把小王約到團炮場西南角的大楊樹下談心。   “怎么搞的,這段時間你咋有些迷迷糊糊、魂不守舍的?”班長直奔話題。   “我心里煩的狠。”小王低著頭,小聲咕噥道。   “是不是想家了?”班長關切地問道。   “你咋知道的?”原本低著頭的小王,猛的抬起頭,兩眼熱切地望著班長的臉,他對班長一下子看透自己的心思,感覺有些吃驚。   “我咋能不知道呢?我也是從新兵一步一步熬過來的,你現在的情形,和我當新兵時一樣,我能不明白你的心思嗎?”班長動情地說,“這幾天晚上,你常在夢里喊著爸媽,我都聽得真真切切的,是不是家里發生什么事了?”   “班長,實話和你說吧,前幾天,我媽媽來信說,我爸因阻止鄰居強占我家的宅基地,被鄰居打傷住院,不知道現在是個啥樣子,我想請假回去看看。”小王一邊說,一邊哽咽著。   “啊!家里發生這么大的事,你咋不早點說呢?回去后,我立馬向排長匯報。”班長摟著小王顫抖的肩頭,輕輕用手擦掉他眼角的淚水,急忙安慰著小王。   他知道,論服役時間,從前年入伍到現在,算起來小王到部隊已經二年多了,應該有探親假了;論工作,小王是連隊的訓練尖子、理論學習標兵,他尊重領導,團結同志,公差、勤務搶著干,受到全連官兵的交口稱贊。也因軍事訓練成績顯著,先后獲得過營嘉獎、團嘉獎各一次,在營里、團里都小有名氣。   他也知道,臨近春節,連里士兵走馬燈似的休假,使連隊的站崗、放哨、公差、勤務等工作,人員顯得非常緊張,不知道還有沒有休假的名額。但是,為維護軍人、軍屬的合法權益不受侵害,確保軍人的思想穩定,部隊出臺了相關規定,像小王家這種情況,連、營、團一定會高度重視,給小王批假是在情理之中。   怎么幫小王把思想疙瘩解開呢?班長若有所思的向遠處的首山山頭眺望著。   順著班長的目光,小王看到首山山頭上長滿了參差不齊的落葉松,那光禿禿的樹梢,在寒風里搖曳著,“嗚嗚”的嘶叫著,是那么的低沉,甚至還有些凄涼,極像遠在家鄉父母的呼喚聲。   觸景傷情,小王的淚水骨碌碌地從眼角滾落下來。   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時。看著小王傷心的樣子,班長心里也酸溜溜的。自從三年前小王分到四班后,幾年來,小王和他,無論是專業訓練,還是班級管理,兩個人配合的非常默契,從剛開始的上下級關系,逐漸變成了兄弟般的情宜。而今,小王遇到了難處,作為班長,他豈能坐視不管?   “看來只能這樣了。”班長收回了遠眺首山的目光,滿有信心地說道。   “怎么樣啊?”小王一頭霧水地問道。   “找副連長請假去啊!”班長認真地說,“一會回去,我就去找排長,讓排長先和副連長匯報一下你家的實際情況,之后,你再去找副連長請假。”   是啊,連長去四川甘孜接新兵,指導員因妻子難產,回黑龍江七臺河茄子河區老家休假,連首長就剩副連長一個人在家,不找他,還能找誰?   “能行嗎?”小王聽了班長的話,心里泛起了嘀咕。他聽有些戰友在私下議論,自從連長、指導員離開連隊后,副連長大權在握,經常把“主管不在我是天,兩瓶酒,一條煙,給你報假20天”的話掛在嘴邊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   見小王有些遲疑,班長像是批評,又像是鼓勵:“你不去主動找領導匯報思想,難道還讓領導找你不成啊?”  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。   第二天中午,按照班長的交代,小王從老鄉處借了十元錢,到軍人服務社買了一盒紅塔山香煙,忐忐忑忑地來到副連長辦公室門前。   “報告!”   “進來!”   小王輕輕推開副連長辦公室的門,只見副連長正坐在辦公桌前,吞云吐霧地吸著煙。   “啪!”小王干凈利索地敬了個軍禮,筆直地站在副連長的面前。   “有事嗎?”副連長笑容可掬地問道。   “報告副連長,我想休假。”小王見副連長詢問,連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,并把那盒紅塔山香煙恭恭敬敬地放在副連長的辦公桌上。   “休假啊!”副連長側轉過身子,拉長聲音問到。   “是!我爸住院了!”   “你的情況,三排長已經向我匯報了。”副連長沖小王笑了笑,把那盒紅塔山煙向桌子里面推了推。   “不過,現在有些難度。按團軍務股制定的士兵休假計劃,我們連的休假名額已經滿了,正常渠道是報不了假的,但以你突出的工作表現和家庭實際情況,我還可以想想別的辦法。”副連長一邊說著,一邊意味深長伸開他右手的五個指頭,漫不經心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敲著桌子,一邊用眼光在小王的臉上上下下掃視了幾遍。   “謝謝副連長!”聽副連長一說,小王心中暗喜,看來,自己休假的事有希望了。   從副連長的話語和表情上,小王判斷出,自己聽到的那些議論,看來是空穴來風,是不符合實際的。他為誤解了副連長而感到不安。   但讓他迷惑的是,副連長五指輕拍桌子的舉動,還有那意味深長的目光,讓他有些費解,只能木然地看著副連長的手,在辦公桌上反復的輕拍著,沒有做出任何反應。   “要不這樣吧,”見小王沒有反應,副連長舉起右手,捏成“OK”的樣子,用那捏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尖,在頭上蹭來蹭去,嘴里“咝咝”地吸著涼氣,向上伸著的三個手指頭,是那么的顯眼。他微揚著下巴,依然似笑非笑地望著小王。   副連長見狀,原本寫滿笑意的臉,一下子由晴轉陰,像那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,陰沉沉的,那撓頭的手指頭,從頭頂移到辦公桌上,也由“OK”狀變成了由食指和中指組成的剪刀狀,并極不耐煩的在辦公桌上重重地敲擊著。   “究竟讓不讓休假啊?”小王見副連長欲言又止,心里“噗哩楞咚”的直跳,就像裝了十五個吊桶一樣,七上八下的,額頭上不知不覺地冒出一層汗珠來。   他想問,卻又不敢問,嘴巴張了幾張,還是一句話沒有說出來。   從五個指頭輕拍桌子,到三個指頭撓頭,再到兩個指頭敲桌子,副連長一系列的動作,讓小王是丈二和尚,摸不著頭腦,他實在不知道副連長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,他只能挺胸收腹,筆直地站在副連長面前,一口氣分成兩口氣往外出,生怕自己粗重的氣息驚擾了副連長。   過了幾分鐘,副連長見小王依然無動于衷,便面帶慍色地說:“去,去,去,我還有事,休假的事以后再說吧。”說吧,極不耐煩地轉過身去,自顧自地吸著煙,不再理會小王了。   小王一下子傻了眼,副連長的逐客令來得也太突然了,像暴風驟雨,像平地滾雷,這讓他始料不及,更是羞愧難當。   小王想哭、想喊,他感到委屈,感到傷心,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“滴溜溜”地轉著圈。他默默地從副連長辦公室走了出來。他始終都沒有弄明白,副連長的態度,前前后后,為什么發生這么大的變化呢?   班長見小王垂頭喪氣地回到宿舍里,心里“咯噔”了一下,連忙問道:“副連長咋說的?”   小王沮喪搖了搖頭:“啥也沒說。”   “不會吧?”班長疑惑地說,“昨晚,我就把你的情況匯報給排長,排長二話沒說,就去找副連長了。”   “他一會兒伸開五個手指頭拍桌子,一會把手弄成OK樣在頭上撓著,一會兒又變成剪刀狀敲著桌子,整得我云里霧里的,”小王委屈地說。   “哎呀,你這個榆木疙瘩腦子,人家價碼一降再降,你咋不省(xing)事哩?”班長垂首頓足道。   “什么價碼?你說的話我咋聽不懂哩?”小王瞪著兩眼,一臉茫然地看著班長。   “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?你沒吃過豬肉,還沒見過豬走嗎?”班長生氣地看著他。   “我是真不懂啊!你就別玩深沉了,快告訴我吧!我都快急死了!”小王向班長懇求著。   “你呀!說你啥好呢?你純粹是大球的弟弟----二球一個。這段時間,在咱們連里,這可是早已公開的秘密啦,你咋就不知道呢?他五個指頭輕拍桌子,意思是要你拿五百;三個指頭撓頭,是由五百降到三百;兩個指頭用力敲桌子,意思是由三百再降到二百,而且是沒有再商量的余地了。完了,完了,徹底完了!我看呀,你這個假,是修不成嘍!”班長不無嘆息地說。   聽班長一說,小王恍然大悟,一邊用手扇著自己的臉,一邊懊惱地說:“我真夠二(東北話,傻)的啊!腦袋純粹是讓驢踢了!”   三天后,小王滿懷信心的再次來到副連長的辦公室前。   他剛想喊報告,辦公室的門卻突然打開,一個中校、一個少校,一臉嚴肅地從屋子里面走出來,唬得小王趕緊向后面退了幾步,右腳跟快速地向左腳跟靠去,“啪”地一聲,向兩位首長敬了個標準的軍禮,并高聲喊道:“首長好!”兩位首長沖他點了點頭,一臉嚴肅的向樓梯口走去。   小王認得,少校是營教導員,中校是團里的政治部主任,他們經常給戰士上政治思想課,尤其是政治部主任,他講的理想信念、愛軍習武、尊干愛兵、遵紀守法的課非常精彩,給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全團官兵都喜歡聽他講課。   副連長呢,垂頭喪氣、惶恐不安地跟在兩個首長的后面,匆匆忙忙下樓而去。   一旁的小王,清清楚楚地看到,副連長的衣服后面,濕了一大片。   一周后,二連發生了兩件轟動全團的大事:一件事是副連長因吃、拿、卡、要,在主持連隊工作期間索賄受賄,受到團黨委黨內記大過處分,并且在全團干部作風紀律整頓大會上做深刻檢查;一件事是團軍務股特批了小王的探親假,并由團政治處出具公函,在軍務股李參謀的陪同下,小王如愿以償地回到了闊別三年的家鄉。   作者簡介:立志軍營16載,鍛煉出剛直不阿的秉性,把愛和情寄予字里行間,跋涉在詩與文的山間小路,一顆寂寞的心似一葉小舟漂泊在茫茫的大海。 +10我喜歡

這不是影評,只是一次極不完整的傾訴。且不是我的真實經歷,純屬虛構。   文/匕鹿君   每一年的十一月,我總會去廟里祈禱,唯獨去年例外,因為那一年的十一月,我已經進了大學,告別了我的故鄉。幼年時我體寒,江南小鎮淫雨霏霏,母親總喜歡帶我去佛寺,讓我跪在佛前,望得佛祖的庇佑。冥冥之中,我總相信,我能夠看見許多的東西,是一個幸運的人。   那段時間我住在廟旁,每天下午準時去廟里的一座觀音像前。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是我的一輩子,我不知道什么是希望,也不知道什么是絕望。正如我喜歡三色堇與石榴,喜歡浪漫與精彩,于是也買花放在佛前,卻不知道做這些事的意義。   直到后來當我離開時,我才發現我其實從來沒有在這座寺廟留下過我的虔誠,哪怕一次。我唯一做過的,只有不停地傾訴,不停地悲傷,機械一般的運作,混淆了軀殼與靈魂。年少時,我不知天地的浩淼,不知命運其坎或折,只知道毫無目的地控訴。最終佛祖所給予我的,也不過只是一顆污濁的心靈,我至今都懷疑,我們所擁有的信仰。       從家里到婁底南站有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,我不喜歡這座蕭瑟的城,雖然我知道終有一日,當我累了,我會停泊在這個地方。我很早就知道,在這座城市的周邊,有一個叫做“邵陽”的地方,但不知它是否也同樣孤獨與寂寞,我只知道,我們的距離很短,一張車票就足以讓我到達。   有一次我路過車站,看到一位婦人,手中舉著一塊牌子,用很好聽地方言說出了“邵陽”兩個字。自此之后,我就在我腦海中幻想出了這樣一個人,一個輕薄自賤的女人。我覺得,那個女人就是我,是我的另一種存在。是的,我相信,并且還記下了她的名字。她開始存活于我的另一個世界里。   我和母親住在寺廟前,那時她要跑去很遠的地方上班。白天我去學校,晚上回來,母親執意要我夜讀到十一點半,甚至提出陪讀的要求。那時是早上六點二十的自習時間,母親五點半便起來給我煮面,要我早早吃完去上課。那段時間,無比荒蕪,鑿刻在我的心頭,就好似江南永遠斷不了的雨,一擰全是濕氣。     我腦海中的邵陽,她一定和我一樣,喜歡跪在佛前,聽著錄音機里的經聲,微微垂淚,這才是我心儀的女人。但這并不是虔誠,只是一味的精神寄托,就好比抓住了一根繩子,明知無法借力,卻偏要死死握住。她希望自我拯救卻無法擺脫苦難的枷鎖,知道前面是一座深淵,卻還是跳了下去。猛然回頭之際,淚水模糊了視線,才知此生寥寥。最后一定要有幾絲笑聲,因為這是我最愛的聲音。   廟里有幾臺音響,每當遇上重要的日子,音響里總會傳來佛歌,而一旦人多之際,我便會自然避開,我不習慣平日冷清的地方一下子變得這么熱鬧。前往寺廟只有一條小路,一路上總是跪滿了人,有的是乞丐、有的是流浪者,我甚至還能看見垂暮的老人,斷手或者斷腳,身上涂滿了紅藥水,可憐巴巴地跪在地上。那一刻,我的心,痛極了,我盡己所能,但所數不多。   記得母親牽著我的手第一次來到這座寺廟的時候,那一日是陰歷六月十九,菩薩的生日,我亦是在這條小路見到了許多這樣的人。母親給了我好多個一塊錢的紙幣,那時的紙幣還是紅色的,像淡淡的血,我把紙幣扔到乞丐的碗里,覺得無比開心,快樂得唱起歌來。如果邵陽看到那時的我,她會不會淡淡一笑,說我真像個孩子。而她又會怎樣?是不是也像我一樣,相信自己在輪回因果中會有善報。   我和母親擠在我們的小房子里,房間的書桌柜里放了好多經書,那些都是廟里的主持送給我的。可惜后來我們離開之時,我什么也沒帶走,丟了許多東西,唯獨這些書,在我猶豫再三之后,我重新整理了一遍,送回了寺廟。       想起初中時,有一次有兩個男孩因為我打架,打得頭破血流,我的母親來到班級,狠狠地扇了我兩個巴掌。當時我們的學校是小學初中并為一體,母親在小學部上班,她不由分說,接到班主任的電話,立即沖了過來,“哐鐺”兩記耳光,嚇壞了我們全班同學。我坐在座位上小聲地抽泣著,低下了頭。正好那個周末我回到家里,母親再一次自導自演了一場自殺,父親揚起菜刀扔到她的面前。   我曾一度認為,命運會對我有所垂青,現在想起來十分可笑。命運中許多搖晃不定的東西,好像陽光打下來,折射在玻璃上的光芒,頃刻間又從指縫流走。   我擁有親情,擁有友誼,想必我臆想中的邵陽也一樣,但在她身上,有我一直沒有的,那就是愛情。我的父母常年吵架,通常一吵我就會去外婆家,因為她們不僅吵架、而且打架,父親經常把母親打得頭破血流。   我整個童年最深刻的記憶,就是母親凄慘的哭聲,生長于暴力之下的我,并沒有學會暴力,而是學會了躲藏。后來我一直不喜歡同異性接觸,也想必是受了父親的影響。籠罩在父母婚姻陰影之下的我,對現實生活中的男人充滿了抵觸,我只喜歡我的邵陽,即便她不真實。       我幼年寺廟帶給我印象最深的,只有一件事。那天六月十九,我第一次來到這里的時候,邁著蹣跚的步伐,給路邊的乞丐遞錢。突然之間,我看見了一位漂亮的婦人,她極其地瘦小,湮滅在人群里。長著一張干凈的面孔,用紗巾裹住頭發,蒼白的臉龐露出來,左耳戴著一個耳墜,極其好看。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,她也是一個乞討者,我站在她面前,突然停下了我的腳步。不知為什么,那一刻,我竟以為她是觀音。   我呆呆地看著她,猶豫了好久,卻始終不敢與她靠近。就在那時,我仿佛聽到了這世間最美妙與最絕望的聲音,聲音震耳欲聾,卻又猶如寂靜的清泉。   我的左額一直有一個疤,日子久了,它還是沒有消掉,就好比有些事一直鐫刻在心頭,無法消失。許多東西就是這樣,要給你留下一段清晰的記憶。隨著記憶之河,源遠而上,沉落在歲月里,少一分一秒都不可以。   那一次父母爭吵,父親動了刀子,母親站在門口,哭得淚流滿面,我想過去勸,卻被父親推下了樓,額頭被重重地砸在地面。母親聲嘶力竭地叫了一聲,二人把我送進了醫院。我腦袋里有血塊凝結,住了好久的院,之后父親去了外地工作,母親一個人帶著我和妹妹。日子過得苦不堪言。   高中時我才真正住在了寺廟旁邊,時光快得那么不真切,距離我在車站,第一次聽到“邵陽”這個名字,一晃過了好多年。寺里多了許多僧人,來來往往,都好似一幀幻影。廟里的主持對我極其和善,他私下和我母親說過,想帶我學佛,但被我母親一口回絕。   這年寒假一到,我從學校趕回家中,父親小年那天也從外地回來,母親不肯去接他。我們還是舊時的模樣,但光陰卻真實的在我們身上留下了印記。我和妹妹長大,父母不想再鬧,晚上分開睡在兩張不同的床,白日里連幾句寒暄的話都沒有。今年的春節,過得像以往般冷清,我捧著我的手機,給朋友們發短信,在同學群里唱歌。父親卻很早睡下,母親守著電視看春晚。       初七過后,我買了一張前去邵陽的車票,告訴家人,我要去外出找同學,于是我踏上了旅程,汽車載著我去了遙遠的地方,雖然我知道,這里并不是我的歸宿。   幼年時我曾以為拜佛讀經是我一輩子的事,那時生長于佛前,從未想過,將來我會離開佛祖。我拖著病體,跪在觀音前,我感覺到我的未來不可預測。到了青春懵懂的年紀,我也只能盡力壓制我的沖動,沉默寡言地生存。   我腦海里總會出現一幀幀殘影,漸漸勾勒出我幼年時期那位婦人的臉龐,我不止一次在夜里想到她,我感覺那是我浮于塵世,見過的最為深情的一張面孔。于是每次想起她,我總會想起我的邵陽。而她卻只是這世間最渺小的一粒塵埃,既不明媚又不生動,淡得像歲月里的水,我自頃杯。   坐在去邵陽北站的路上,我沉默不已,翻開手機,看我與朋友之間的新年信息,感受著人間的溫情。記得每年十一月,一旦到了我的生日,母親總會替我在廟里求一個平安符,晚上枕在我的床邊。夜里我和她擁在一起,她對我傾訴父親的種種不好。   中學時代,我遇見過許多男生,他們單純的面孔至今存留于我的記憶中,卻是母親口中的“花言巧語的男人”。她只希望,有一天我能夠自食其力,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,嫁一個老實本分的人。   我終于尋到了邵陽的影子,下了車,我背起行囊,按照原先的路線,住進了旅館。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,在我的側臉映出光亮,我全部的記憶在那一刻突然奔涌而上。   我想起了幼年那座寺院里的銅鈴,風一吹來哐鐺做響。想起火車站,父親離開時的背影,他沒有一絲猶豫。想起每一個夜晚,母親陪我熬到深夜、凌晨為我煮面的情景。每一張深情或絕情的面孔,都足以令我知道這塵世的繁華與落寞。   我沖著我夢中的城市揮手,我已來了。再見,邵陽,我的愛人。   .END. 愿你擁有這世界最大的柔情       題外話: 2015年在我的人生中驚起了不小的波瀾,這一年,我參加了高考、告別了我的故鄉、忘記了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孩子,并且發了一個很傻的毒誓。最初那段時間,我一直活在高考的陰影里,覺得最對不住的,就是日夜陪我的母親。我每夜失眠,來到學校無比沉默,信誓旦旦要考研,卻沒有想到,完成了一個一直想要完成的心愿。   因為我感慨萬千,于是我將我所有的情愫全部拼湊在一起,寫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一篇長篇小說,小說的女主角就叫做“邵陽”,那段時間,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,反倒十分幸福,反正不管怎么樣,我終于鼓起勇氣寫下了它。邵陽有點像我,但卻又不是太像,我把我所有的幻想全部寄托到了她的身上,雖然她最終以悲劇告終。   我至今都不大確定,我到底想要表達什么,一段失敗的婚姻?一段殘缺的人生?一個不完整的時代?故事情節非常零散,也許你讀不下去。我把它打印出來,留在家里,母親讀了一遍,給我提出了不少意見。我覺得很有愛,至少一個生命在我筆下創造了,反正故事還沒有完,我始終還在修改之中,也許它永遠也不會完。   這十多年過得也還算好,有時我真的覺得我是幸運兒,錯覺一般。開學返校的那一天,我趴在座位上,突然想起了我的邵陽,于是所有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。我異常想念這個單純卻不美好的女子,想念我的邵陽,也許是想念我的青春時代。歲月靜好,一切都好。 +10我喜歡

光緒六年(1880年),一個艷陽高照的秋日,河南新一任知府陸襄到鞏縣來了。鞏縣知縣凌鉞有點興奮,又有點緊張。他也是幾個月前才到任,接待的好與不好,直接影響著他的飯碗。   按照鞏縣的慣例,康百萬承擔了接待陸襄的任務。連年大旱,鞏縣的國庫早已空虛,也沒有能力接待。說到這里,有必要再交代幾句。由于這次大旱以光緒三年(1877年)和光緒四年(1878年)兩年為主,而這兩年的陰歷干支紀年屬丁丑、戊寅,所以學界稱之為“丁戊奇荒”;又因河南、山西旱情最為嚴重,又稱“晉豫奇荒’、“晉豫大饑”。   之前,凌鉞交代康百萬,說別的我不在意,酒水一定要康家的家酒,窖藏四年以上的。   康家的家酒取“河洛匯流,太極演繹”靈地深井之水,選飽實之糧,利用土窯洞,冬暖夏涼之功效,特釀制而成,綿甜清香,純潔透亮,回味悠長……當時有首小曲是這樣唱的:“下濟南,過北口。難忘最是康家的酒。行船的把式趕腳的漢。腰掛酒葫蘆天下走。喝著康家酒,河洛浪濤洗愁憂。喝了康家酒,嵩邙的米香潤咽喉。酒是濃濃的故鄉情。喝一口,暖心頭。去西安,上鄭州。難忘最是康家的酒。士紳聚談官商的宴。先將康酒擺上頭。喝了康家酒,官運亨通順溜溜。喝了康家酒,四季來財如水流。酒是百變的神魔手。心咋想,就咋有……”不只是鞏縣,整個河南的士紳都以喝康百萬的家酒為榮,特別是迎來送往,如果沒有康百萬的家酒,等于降低了一個檔次,特沒面子。   康家接待,當然更應該用家酒了。   康百萬低頭沉吟,剛要開口說話,凌鉞擺手打斷了他的話,不軟不硬地說:“康掌柜,常言說為政者不得罪富商,但我凌某也希望你不要得罪我,得罪我,等于得罪了陸知府……當然,我相信康掌柜是識大體的人,不會難為我凌某的。”   父母官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康百萬不答應也得答應了。其實,他也知道,如果得罪了官府,等于豬去縛虎,自尋死路。一泡狗屎都能熏人,更何況一個七品縣令?   看著凌鉞升轎而去,康大勇氣呼呼地對康百萬說:“爹,咱們康家經商,沒賺過一文昧心錢,夏舍良藥冬舍棉衣,不說咱康店,就是整個鞏縣,誰沒受過咱的好處?怕他一個小小的芝麻官不成?!”   康百萬淡淡一笑,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須:“勇兒,我們康家自經商以來,篳路藍縷終有一方天地,其中一個字有著很大的功勞,那就是‘忍’字。”    “爹,衙門里的接待哪一次少了康家?可是……”大勇話說半截又咽了回去。   說實在話,經過這次旱災,康家真的是捉襟見肘,有點驢糞蛋外面光了。   康百萬知道大勇的意思,說:“勇兒,都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解釋沒有用的。沒事,大風大浪都過了,怕它一個小小的牛蹄坑?”   單說凌知縣陪著陸知府到達康百萬莊園那天,看到桌子擺著一個古色古香的黑色陶罐,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紅色的“康”字,凌知縣興奮地對陸知府說:“大人,康家的家酒您可能聽說過?”   “老夫早有所聞,可惜沒有口福。”陸知府也一臉興奮。   康百萬提起陶罐把兩位大人的酒杯斟滿了。   “兩位大人,承蒙看得起我康某,我先敬二位大人一杯。”康百萬說罷,端起面前的酒盅一飲而盡。   兩位大人承讓了一下,也斯斯文文地一飲而盡。放下酒杯,只見凌知縣皺著眉頭,陸知府也是一臉的疑惑。   康百萬嘆了口氣,說道:“陸大人,凌知縣,可容我這個升斗小民啰嗦幾句?”   凌知縣看了看陸知府。陸知府擺了下手:“愿聞其祥。”   接下來,康百萬侃侃而談:“二位大人,從光緒二年(1876年)到光緒五年(1879年),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老天爺,整整四年都沒下雨。千里不見煙火跡,四境沒聞雞鳴唱。人人鵠面鳩形,個個刮肚瘦腸,家家塵飯土羹,戶戶損屋拆房……無奈何,康家這幾年,把糧食都用來賑濟鄉里鄉親了,沒有釀一滴酒啊……我、我這幾年喝的也是水啊。康某該死,不該以水代酒欺騙兩位大人。”說罷,康百萬撩起長袍就要下跪謝罪。   “萬萬不可。”陸知府伸手拉住了康百萬,反而朝康百萬拱了拱手,一臉鄭重地說,“大丈夫當如是,生意人當如是。康翁,我陸某這廂有禮了,替鞏縣的黎民百姓謝謝你,也替當今圣上謝謝你……酒水,酒水,酒就是水,水就是酒,康掌柜沒有騙我們。”說罷,放聲一笑。   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松弛下來。   凌知縣松了一口氣,悄悄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。   陸知府繼續說道:“今天的‘酒’雖然是水,但我覺得很有味道,也很有意蘊。做人就得像這河洛水一樣,干干凈凈,不能有一絲雜質;做事就得像這河洛水一樣,學會包容……”   凌知縣說:“陸大人,真是聽您一席話,勝卑職讀十年書啊。”   康百萬心里有了底,端起酒罐給每個人又倒了一杯,然后端起酒杯,興致高昂地說:“陸大人,凌大人,常言說,只要感情有,喝啥都是酒;只要感情真,喝水一樣親。干了?”   “說得好!干!”陸知府一飲而盡。   “干!”凌知縣也不甘落后,一飲而盡。   ……   后來,河南知府陸襄賜給康百萬一塊“義赒鄉里”的匾額,并向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稟報康百萬賑災一事。   光緒二十七年(1901年),慈禧太后和光緒皇帝從西安返回北京時,特意在鞏縣停留。無疑,又是康百萬接的駕。喝了康家的家酒后,皇上賜名號“康百萬酒”。   “康百萬酒”從此名揚天下。       (原發《百花園》2015年第9期,《小說選刊》2015年第10期轉載,入選《2016年中國好小說》(微小說卷),獲2016年度武陵“德孝廉”杯全國微小說精品獎二等獎,入選百師聯盟2020屆高三考前預測診斷聯考(全國卷)語文試題) +10我喜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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